孟莹心中冷笑,这刘夫人是收了谢氏多少好处,这么卖力,不知道的真以为是个手帕交呢,可她们算这次,顶多两三个照面,点头的交情。
“好好好,定不负姐姐美意。”
说罢刘夫人去忙了,她被丫鬟领着,到了戏台旁看戏。
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竟是沉香救母那一折,孟莹看了有些乏味,便去看各家带来的花。
这花会上,内眷为了显示身份,都是插金带银,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则尽力穿的素净,白挑线裙子,沉香色的衫儿,鹅黄色的褙子......真个颜色鲜亮,让人眼睛都看不过来。
饶是人如此,孟莹总有双眼睛背后盯着着自己,一扭头,又没人。倒是一株高大的翠柏后边,露出了半个红色的绣鞋。
“哦,看来这是等我落单呢。”想罢,便吩咐红菱,“我们去刘夫人说的荷塘坐坐。”
“是。”红菱找了本院的丫鬟,引着她们去了荷塘。
这是刘家祖宅,院子五进五出,那荷塘虽在花园一角,却着着实不小,约有六七亩见方。在这京城,能有这么大的花园都是奢望,更何况这么大的荷塘,可见刘家祖上不是一般豪富。
荷塘也如胡氏所有,果真清幽,空无一人。
孟莹心里“哼”了一声,自己如今是六品淑人,量他们也不敢对自己下死手,把她引到这里来,无非是想看自己落水出丑。
红菱警觉,小声道:“夫人,这里临水又偏僻,我们还是回去吧?”
孟莹一挑眉毛,道:“这台子都搭好了,唱戏的还没来,我们怎么能走呢!”
红菱听后一惊,“夫人,难道您......”
“你是个伶俐丫头,有些事不用我教,若有人推我落水,你便去筵席大声呼号,务必让刘府参加宴会的人,都知道,我被人推落了水!”
“可是,这秋水寒凉......”听闻此言,红菱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夫人有个好歹,自己和弟弟恐怕活不成了。
“照我说的做,出了事我担着!”
孟莹眼神果决,这定是早就布局好了。
红菱咬着唇还在犹豫,就听得身后脚步声,一转身,见一华服妇人迎面而来,不是别人正是谢春怜。
孟莹低声道:“唱戏的粉墨登场了,等会见机行事!”
“是。”如今已箭在弦上,已无退路,只得按孟莹的吩咐行事。
谢氏头戴珠翠金凤头面钗梳,胡珠环子。身穿大红通袖、四兽朝麒麟袍儿,翠蓝十样锦百花裙,玉玎当禁步,束着金带。一副官太太的打扮,体态较以往有些丰腴,可见在胡家过的很舒心。
没等她开口,谢氏先说话了。
“呦,我当谁呢,这不是陶夫人嘛!怎么众贵妇堆里,容不下个商女出身你,竟来这吹冷风了?”
孟莹也不气,笑道:“可不是嘛,我不像胡夫人您,进门就有了那么大的儿子,心宽体胖的。”
双方你来我往,你揭我的短,我刺你的疤,谁也别好过。
“哼,我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忙。对了,你身边那个伶俐的丫鬟呢,怎么不见她?”
“夫人身边的周嬷嬷,不也是不见踪影,倒还有心思关心起我来了。”孟莹说罢,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那意思,红英遭了罪,好歹还活着。你那嬷嬷的坟恐怕都长草了。
这话果然戳进了谢氏的心窝,骂道:“贱人!”她本想激怒孟莹,不想到提起自己的奶娘,她先承受不住了。
“来人,把这个贱女人给我推到荷塘里去!”
她算盘打的好,她与胡惟庸偷偷摸摸的,虽是不伦之情,胡惟庸倒是对她倒是很看重,前几次也都是有求必应。
今日的花会,她曾跟刘夫人胡氏透了口风,胡氏听了府中传闻,也对谢氏忌惮了几分,他们一家可靠着叔叔胡惟庸呢,便默许了。
特意抽调了荷塘这里伺候的丫头,又只放她们主仆过来,为谢氏胡作非为提供便利。
谢春怜自从与胡惟庸私通,便越发将别人不放在眼里,心想:今日所请,并非京中权贵,即便有个妇人落水,如果不被淹死,也不是大事,胡惟庸自会摆平。
而孟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是有准备的,她进府之初,便让柱子半个时辰后去恭王府求援,请恭王妃来做个见证。
又命暗中保护自己的侍卫,不要轻易干涉,那二人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逆。只是背着孟莹,给陶焕生飞鸽传书一封,说明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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