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娘，今日的菜基本都是舒抚动口她动手。
大户人家的大厨就是不一样，明明只是第一回做，只听舒抚整个半桶水的在一旁说，出来的味道就很好，几乎能媲美舒抚曾经吃过最正宗的味道了。
等蒋管家让人把菜端走，舒抚以为自己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就该拿银子走人了，结果蒋管家跟她说:“舒姑娘，我们老夫人想见见你。”
……
跟着蒋管家一路七拐八拐，穿过几道游廊和两个小园子，进了一处开阔的园子。
这处园子没有像之前的那样栽着花草，反而有几分像舒抚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练武场，中间一大片空地，左右两边摆着各式武器，刀枪斧鞭等样式多种。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蒋府只有蒋老夫人一位主人在，她都要以为这是哪位将军的院子了。
蒋管家带着她穿过中间的空地，走向对面的屋子。
门口没人守着，蒋管家让舒抚在外边等了会，进去请示过，才又出来带着她进去。
一进门，扑面而来给人的感觉就四个字--简约大气。
屋子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就只有一座摆着各种玉器、瓷器摆件的多宝格。
往右，挂着一张暗金色的牡丹绣帘，有可能是寝房。
往左，应该是蒋老夫人平日里用膳的地方，这会从里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还隐约飘来食物的香气。
“舒姑娘请。”蒋管家往左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等舒抚说出那句“您先请”，里屋就传来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老林，还不赶紧领进来？”
“哎，来了。”蒋管家应了里边的人，忙带着舒抚进去。
知道这个时候的大户规矩甚严，舒抚进屋后只快速瞄了一眼屋里的情况。
同样简约的布局，边上摆着一套实木的暗色茶几，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正位坐着的是一位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夫人，她穿着一身暗色滚边衣裳，手里拿着双箸，身边站着两个女子。
跟舒抚在影视剧里经常看到的分坐矮桌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同一个世界。
“老夫人好。”舒抚依着原身的记忆给正位的人行了个礼。
“嗯，抬起头来看看。”
舒抚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看宫廷剧，不过还是抬头看向正座的人。
五官小巧，眉眼温婉，肌肤白皙，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更添几分静雅和端庄。
“你就是舒家女子？做了这桌菜的人？”蒋老夫人面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舒抚回：“如果老夫人没请其他人的话，您说的应该就是小女子了，至于这桌菜，实则是贵府的厨大娘做的，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蒋老夫人估计是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挺直的背突然放松下来，脸上更是挂上大大的笑容：“哎呀，老林说的不错，果然是个有趣的丫头，快，过来坐。”
她拍拍身侧的圆凳。
一切变幻太快，以至于舒抚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舒姑娘，老夫人请你上座。”蒋管家提醒她。
舒抚：“这……有些不合适吧？”
她就是来做个菜的，而且一般来说，像蒋府这样的人家不是都很讲究规矩的吗？
事实证明，蒋老夫人不是一般人。
“你这丫头，让你来坐，你来就是，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今日你就是蒋府座上宾，你不要怕有人敢嚼舌根子，这府里老婆子说了算！”
蒋管家和那两个女子异口同声地接话：“对！”
舒抚：……
果然，人不可貌相，第一印象有时候并不靠谱。
她第一眼看到蒋老夫人，还以为是那种循规蹈矩的贵妇人，现在看来挺亲和的，性子好像还有些……活泼？
舒抚半个屁股坐在圆凳上，承受着来自蒋老夫人的关爱。
“来，小抚，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舒抚摇头：“您随意。”
蒋老夫人眯着眼笑，用公筷往舒抚碗里挑了一块鱼肉：“来吃肉，不要拘束啊，想吃什么就自己夹，或者让春桃和夏荷给你夹也行。”春桃和夏荷应该就是立在一旁的两个女子。
舒抚有些受宠若惊：“谢老夫人，我自己来就行。”
说实话，她真不擅长跟长辈相处，还是个第一次见面、让人倍感压力的长辈。
或许是看出舒抚的不适应，蒋老夫人将话题引到面前的几道菜上。
虽然舒抚动手技能一般，但菜谱还是挺熟的，末世里面对各种难以下咽的食物时，她就会背各种菜谱下饭。
所以，面对蒋老夫人的各种疑问，她都能对答如流，还能说出其中一些让菜式更美味的小技巧，说到吃的，她不自觉话多了起来，神经也不自觉放松。
说到水煮鱼时，她颇为遗憾地说：“这道水煮鱼要是有辣椒，味道能上几个档次。”
“辣椒？这是何物？”蒋老夫人问。
舒抚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蒋老夫人会在意，便把辣椒的特点说了说：“一种辛辣佐料，未成熟时通体绿色，成熟之后色如胭脂，多是小指般大小。”
听完她的话，蒋老夫人若有所思：“似乎没听说过，我让人打听打听。”
然后，她偏头跟守在门口的蒋管家说：“老林，听到了？”
蒋管家：“我马上去安排。”
舒抚：……
都是行动派。
蒋家一看就不一般，要费心思找样东西说不定真能找到，但也没这个必要就是了，辣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尤其是以前没尝过这个味道的人，就蒋老夫人让人找到了也吃不了，岂不是劳累了别人？
况且原著里辣椒应该再过不久就会面世，后面赵玉柔开的酒楼好像就有辣菜。
“老夫人，这东西我就是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没听说哪里有，怕是不好找……”
舒抚话没说完，就被蒋老夫人打断，只见她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就是让人打听打听，再说，让他们出去跑跑也是好的，不然都要长瞟了。”
这……
好嘛。
边吃边聊，一顿饭吃饱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
饭后，舒抚还吃了几块精致的糕点，陪着蒋老夫人说了会话，等她乏了歇息后，才找上蒋管家。
“管家大人，能不能耽误您一会？”对待甲方，舒抚态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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