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哼着欢快的小调，颇有种天真烂漫的味道，如果它手上没有继续做其他事情的话。
它还在表演。
等它表演完扒脸，它那张光滑的脸皮便瞬间被撕裂，露出坑坑洼洼的血红色伤痕，然后逐渐蔓延遍布整张脸皮。
当它摘下眼珠子，它眼睛原本应该待着的地方突然出现两个血窟窿，两条血痕流了下来。
当它缝上嘴巴，它的嘴巴上便出现一条被鲜血染红的线。
张傲艰难的看着它做完这一切，大气都不敢出。
即使张傲之前的经历再丰富，性格再冷静，但是他好歹也是个人，对这些不知道怎么形容东西也会产生一种名为害怕的错觉。
它哼着小调，对着张傲，“啦啦啦，来陪我吧，虽然你长得不好看……”
“不过没关系，换一张就好啦……我给你换一张更好看的……你说好不好？”
张傲能感觉到对面打量的目光，很奇怪，明明地对方连脸都没有，可是他偏偏真的能感觉到那种审视的感觉，就像那种在菜市场打量猪肉好坏的买菜大妈，她们对挂起来的那团猪肉的目光就如同此刻眼前这东西对自己的目光。
张傲头皮发麻，推了一把它，张傲的手竟然穿过了它的身体，而它在原地纹丝不动。
张傲很识趣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就像是在触摸空气，被这样邪门的敌人打量着，自己却连反抗都无从下手。
原本只想恶搞一下别人，没想到自己倒是快被搞死了。张傲心里郁结。
“你想要什么?”张傲问它。
张傲不知道它想要什么，但是它一定对自己有所企图，所以它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张傲的思想活泛起来。
要钱?它一个连人都摸不到都东西，要钱有什么用。
要色?那么理由同上
要他的命?很有可能，但是张傲不想给。
它说，“要你的命。”
张傲难得温和地笑了一下，站在原地，对它说，“那你来拿吧。”
它说，“好呀。你真是个好人。”
它缓缓飘了过来，张傲也附和，“我也觉得……”
才怪!
他一把捞起耷拉在座位上的衣服毫不犹豫就往往外跑，“让我把命给你，你恐怕在想peach!但是你如果你是让我把钱给你，那就不一样了。”
列车车厢内，黑色的手提包，没有人的座椅。
他说:“真遗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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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依旧抱着自己的洋娃娃，爱不释手，“你好像遇到了很有趣的事情。”
一米四的小个子坐在座椅上腿都够不到地面，只能在空中一摇一摆悠闲的摇晃着。
江明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中点亮了几盏昏黄的灯，并没有反驳。
她下弯嘴角，嘴巴仿佛能挂住两个月亮，“能和我讲讲吗？这一次的隧道很长，乘客们这次都很听话，所以你讲点有意思的事情，好吗？”
隧道中的孤魂野鬼游离在隧道两旁宽阔的路台上，几乎都是白衣，看不见显眼的红色，车厢内不知道何时又降温了，狂风呼呼的吹，掀起了洋娃娃的长发，也掀起了安吉拉的长发。
江明湛收回目光，对她说，“好啊。就讲一讲恶鬼吃人的故事吧。”
安吉拉气鼓鼓:“……对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讲这种故事合适吗？”
江明湛笑了，“是不合适。如果你真的是十一岁的小女孩的话。”
安吉拉并不意外，对于江明湛，她总觉得一切皆是意料之中，又皆是意料之外。
于是她只是轻轻说了一声，“讲吧。”
“从前山中有座庙，庙外游荡着很多恶鬼，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会狂风大作，所有的恶鬼都会乘着风倾巢而出，风会将它们送到庙中，然后屠杀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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