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竹，我有些害怕。”虞笛呢喃。
赫连从枫若怀里讨过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怕什么？”
“怕这世事无常。”虞笛望向冻红的天空喟叹不已。
赫连系结，“莫怕，有我。”
虞笛歪头，“真好。”
……
……
“再往里添些鸭血。”
“是。”
授月倒了一盘鸭血进去，咕嘟咕嘟。
“大雪和古董羹真是顶配！”虞笛咂咂嘴。
严婕妤盛了碗紫菜蛋汤，“皇后娘娘还未回吗？”
“回婕妤，尚未，估摸着还要一个时辰。”枫若给虞笛布菜道。
“兰淑妃也在，太后娘娘许是留她二人用膳。”虞笛夹了块鸭血放进蘸料碟。
……
……
“这三人倒是会享受。”皇帝抿了口热茶，“传秦尚书来。”
“是。”崔知应声。
……
“梁国、楚国皆有和亲之意，子末如何看？”
秦休略思忖道：“回陛下，经长夏旱涝、腊月雪灾，楚国遭受重创。如今以公主请求和亲，就是希冀燕国伸出援手，助其渡过难关。
而梁国向来高傲，此次甘心和亲，是以亲王作乱，梁帝也企望陛下相助一二。
陛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皇帝端起茶碗沉思。
“梁国吧。”缓缓道。
秦休心下了然，陛下这是有意攻打楚国了。
“是。”
……
……
“三年了……”
虞笛靠在红雕漆嵌玉石花卉宝座上，身后的屏风尽显气场。
“来人——”
枫若快步走来，“娘娘。”
“康婕妤如何？”虞笛揉了揉太阳穴。
“婢子正想说呢，康婕妤刚发动。”
虞笛站起身，“走吧，本宫守着她。”
……
产房内的康婕妤满面通红。
“婕妤！用劲啊——”
产婆们汗如雨下。
“啊——”
虞笛的心怦怦直跳，老天保佑。
“婕妤，来，跟着老奴吸气。”
康婕妤照做。
“用劲——”
“啊啊啊——”
虞笛的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快灌人参汤！婕妤要没力气了！”
康婕妤咳嗽不停，“好痛……”
产婆按摩着她的肚子，“婕妤，这一关过了，您就是人上人了！”
康婕妤艰难点头，“再…来……”
……
虞笛坐立不安，怎么还没生出来。
皇帝哑然失笑，“你怎么比朕还着急。”
虞笛窘了窘，“臣妾这不是担心康婕——”
“啊——”
凝滞几息。
“陛下！陛下！”
产婆跌跌撞撞扑在地上，“康…康婕妤要不行了！”
虞笛骤然脱力跌坐榻上。
“进了阎罗殿也得给朕拉回来！”
皇帝下了死令。
……
“婕妤……您别吓奴婢啊婕妤……”授月跪在榻边哭喊道。
康婕妤动了动手指，颤了颤嘴皮，终是闭上了双眼。
……
“滴——考生姜渔笛支线任务三失败。”
……
……
康婕妤死了。
没成人上人，成了地下魂。
产婆磨磨蹭蹭抱出来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哥哥和妹妹。
望着产婆怀里的青紫色，虞笛笑了笑。
“孩子过…过大，一直生…生不出来……待生下…已然是死…胎……”
胎儿过大，在腹内许久未出，窒息而亡。
没有人动作，也没有人说话。
只是定定望着两个孩子，伴着产房内授月的啜泣声。
赫连没有望着孩子，赫连在看虞笛。
虞笛没有望着孩子，也没有看赫连。
她一直闭着眼，一直闭着。
“将……三人都安置好罢。”
皇帝松开手掌，扳指裂成几块掉落地上。
又道：“摆驾未央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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