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将军车驾,不可拦路。”
平阳城内,一架马车正在疾驰,“秦”字大旗猎猎作响,过往者避之不及,不少人被掀翻在地,也只能自认倒霉。
“将军,外面有一架马车称是您的车驾,自湘地而归。”
王翦正在擦拭着棋盘,听到赵政通报,放下手中棋盘,快步向外走去。
赵政跟在后面,心想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才让王翦如此失态。
军营外一架刻着秦字的马车停在外面,车身足有两丈长,由两匹极为神骏的马拉着,驾车的人看起来确实极为疲惫,满身泥泞。
看到王翦过来,车夫立马跪下:“将军。”
“嗯”王翦点点头:“东西可带来了。”
“带来了,将军,属下从湘水畔带来三只湘王竹,各有一丈、一丈二尺、两丈。”
车夫从车厢内拿出三根竹竿,光泽熠熠,看起来像是擦上了棉油。
王翦接过竹竿,仔细的打量着:“不错,赏五金。”
说完,拿起竹竿向军营内走去。
“谢将军”
车夫在后面跪谢。
赵政想要接过竹竿,王翦却是没有给他。
“今日,减一时辰操练。”
经过校场,王翦说了一句,校场内传来一阵欢呼。
到了营帐,王翦将竹竿递给赵政:“你可要小心,不可用衣物擦拭。”
说完,王翦从一个精致的木盒中取出几捆丝线:“去将王贲唤来。”
王贲正在校场射箭,听到将军唤他,放下手中长弓。
“你可知将军为何唤我?”
“这我倒是不知,不过早些时候,一架马车自湘地而来,为将军呈上三只湘王竹,将军便让我来唤你。”
“真的?”
王贲兴奋的喊了一声,快步向将营跑去。
营帐内,王翦正在小心的用一块绸布沾上棉油擦拭着竹竿。
“湘王竹呢?”
王贲跑了进来,看到王翦手中的竹竿,赶紧抢过来:“不可用绸布,需用棉布擦拭,绸布不匀,易损。”
说完,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翠而直,细而韧,也只有湘地的湘王竹才有如此神韵了。”
仔细打量了一番:“棉油擦拭不匀,已生乌痕。”
他叹了口气:“说了多少遍?不可用绸布?还有这乌金丝,不可久置于盒中,要通风。唉,暴殄天物啊。王将军,这些东西放在你这里就是浪费啊!”
王贲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赵政都惊了,这么刚的吗?
“你他娘少给我在这放屁,老子会不知道?”
骂是骂的,不过王翦还是改用一块棉布擦拭。
“要不今天去?”
王贲小心的说道。
“今日操练可完成了?”
“百支箭,只多不少?”
王贲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
“快快快,赵政你拿上垫子,我先去看看河面。”
王贲急不可耐,率先跑了出去。
王翦拿着竹竿和盒子紧随其后,赵政找了两块垫子跟在二人后面。
等到赵政到了河边,发现原来结冰的河面已经被王贲砸出了很大的一个洞,平时沾点冷水就要叫半天的王贲全然不顾已经湿透的衣袖。
也顾不得冷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盒桑蚕,抓起一把揉碎扔进水中,丝毫不顾手上腥臭的汁液。
然后父子二人就在赵政的注视下开始了,垂钓。
王贲看了看昏昏欲睡的赵政“莫不是觉得无趣?垂钓的过程最重要的就是这一段时间。之后,给你带来的就是惊喜,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条鱼是大是小,是哪一种,未知的东西永远是最有诱惑力的。没有等候,就永远没有收获,即便有,也只是微不足道的。”
“还有,收获永远是和你的付出相关的,我撒进河中的一盒桑蚕,再平常人家抽丝剥茧就足够卖上十几两。”
“还有竹竿,湘地湘王竹中的极品,一根就要数十金。”王贲又指了指盒子里的乌金线:“乌金线,用蚕蛹内处丝线佐以乌金丝编成,一尺约莫就值一金。”
“桑蚕我还能理解,可湘王竹和乌金线有何用?”
“没用啊,我就是告诉你,我家很有钱!”
赵政:“······”
赵政看了又看,单论这些东西的价值就足有几百金,这些是很难去想的,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金子。
“来了”
王翦抬竿,一条白鱼被提了上来,看起来足有五六斤,白鱼肥硕,鳞片整齐,与骨瘦如柴的难民截然不同。
“看,这收获不就是来了,赵政,烤了。”
王贲喊道。
赵政连忙生火,去军营中取来盐和香料,没多久,烤鱼就滋滋的往外冒着香气。
王贲忽然站了起来,用力的拉着竹竿,下面好像有一股巨力生生的扯着,竿尖已经弯到水中,河岸上和水中,两股力量就一直坚持着。
约有两刻钟过去了,河中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全貌,一条足有半人大小的鱼,大张着的嘴巴足足能吞下两个拳头。
王贲抠着两腮将鱼提了上来,又抓起两把桑蚕扔进河中:“只要饵足够多,剩下的鱼就会忘记危险,抢夺钩上的食物。”
将鱼系在树上,王贲接过赵政手中的鱼吃了起来:“河中之物腥,应多加香料烤制,记得下次多加香料。”
赵政点了点头,看着树上挂着的肥鱼,想来现在很多人应都没有这一条鱼重。
“来了”
王翦一抬手,一块晶白的东西落进手中,一块头盖骨。
“河中怎会有人骨?莫不是杀人抛尸?应找人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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