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没脑子？
被放到一旁的纸人脸上被黑墨点上的眼睛逐渐变红，甚至隐隐周围都开始膨胀起来。
“噫——”
一连十四个娃娃全都齐齐地叫了起来，它们牙齿上下摩擦营造了一股紧迫感。
所有的纸人开始张开血盆大口：“我要生气……”
最后的“了”字没冒出口，一把银白色反着光的手术刀直直地插在洛子叶旁边纸人的肚子上，瞬间穿透她的身躯，将人死死钉在了座位上。
膨胀的腰身瞬间漏气，整个车间骤然安静下来，只有同行人细碎的说话声。
洛子叶松开握着手术刀的手，却没挪开视线，黑黝的眼睛看上去比墨色的纸人眼睛还要幽深诡秘。
被盯着的纸人不动了，只是眼神中带着怨毒，一动不动地看着洛子叶，仿佛下一秒就会呜呜呜地哭起来。
洛子叶没有贸然将手术刀收回，而是先扫了眼车内，原本都在张牙舞爪的纸人们全都不说话了，安静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洛子叶的幻觉。
当然，洛子叶觉得应该不是，毕竟自己手里这只还在怨毒地盯着自己呢。
不过没盯太久，这只纸人被捅破的细腻纸皮开始变得粗糙，最后成了真正的纸人的样子，一动不动了。
洛子叶又等了几分钟，这才将银色手术刀拔下来。
“还挺好用。”
洛子叶低低地自言自语，将刀揣到口袋里，继续闭目养神，之后的车内倒是没再出现什么神奇状况了。
*
客车最后还是赶在天黑以前到达了目的地。
车还没停稳，司机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像是赶投胎一般将他们撵下车：“快下去快下去，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什么啊，这不是都在走了嘛。”
李哥带的新人中传出了些许抱怨，其他的倒是跑得比司机还快，几乎人手一个背包，看着和洛子叶他们有着巨大的区别。
“子叶，我们下去吧！”
怕医生怕得要死的连智宸乐呵呵地笑得像个傻子，“虽然我也就比你多进了几次狱，但我还是可以……咦？”
他挠挠脑袋：“你手上怎么冒出了个花纹？”
洛子叶闻言，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在手腕上，一个繁复的花纹印在上面，给他苍白的手腕装饰出一股神秘。
然而……
连智宸小声嘀咕：“我记得你原来好像没有啊，你不会遇上什么了吧？”
“没有，”洛子叶面不改色，连手都没有收回，“一直都有。”
连智宸愣了：“是，是吗？”
洛子叶没继续回答，而是跟着前面的人下了车。
连智宸看洛子叶淡定得一批的样子，不禁也怀疑起自己的记忆起来，他想了想，似乎，真的，好像洛子叶一开始就有个纹身？
因为连智宸的停顿，洛子叶下车时和后面的游客有了些间断，司机干脆也不等了，直接跟在洛子叶身后下车。
“别挡道别挡道，”司机一把准备扒拉开洛子叶，“快点，你不要命我还要！”
洛子叶皱着眉躲开司机的手掌，那司机扭头的时候似乎还有些惊讶，不过似乎时间急，他还是急冲冲地小跑几步，到达前方亮着灯的站台上才松了口气。
同行人也都陆陆续续下车，走进这块亮着灯的范围，站台里多了个戴着红色帽子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红旗。
洛子叶靠近时，还能听见他们在那闲聊：“怎么来得这么晚？”
司机似乎有一瞬的瑟缩：“下，下雨了。”
男人面色一变，不过顾忌着周围的人，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嘱咐道：“回家好好洗洗，别惊到了。”
司机畏畏缩缩的：“我知道。”
两人对话间，人也都已经到了站台口，男人这才看向大家，笑容得体得过分：“你们好，欢迎来到清镇游玩，我是你们的导游，小清。”
他数了一遍人，确定人齐了后，就直接开口：“十四个，齐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天都要黑了。”
李哥不解：“天黑了会怎么样吗？”
“不会怎么样，”小清温柔笑笑，“只是大家都习惯早睡，所以太晚了打扰到镇民不太好。”
他也不再谈起这个话题，转而道：“走吧，先好好休息，明早还得起早呢。”
人群跟着小清往镇内走，速度越来越快，这两米宽的街道上没有行人，荒凉地像个死城。
家家户户的门都紧紧闭着，而小清带着他们越走越偏，也不知道是要住多豪华的郊区酒店。
一个女生有些跟不上了，只能问问题企图拉慢速度:“我们来这可以玩什么呀清哥？”
小清看着柔柔弱弱的，仿佛没有攻击力:“清镇好玩的地方很多，到时候带你们去糊纸人，抬花轿，保证让你们乐不思蜀的。”
有人问：“只玩，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小清有些讶然：“你们是来旅游的呀，当然是要玩得开心了……到了。”
小清不再回答，而是笑眯眯地推开大门，解释道：“本来想让你们分散开居住，体验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的，但今天太晚了，大家先统一住安排的地方，过几天自由行动的时候再分开住。”
说着，他给几人分了钥匙，让他们先好好休息，自己倒是面色如常的准备告辞。
“清哥，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哪？”
人群里突然有人问了一声，连智宸也不笨，积极开口:“对啊对啊，哥都这么晚了就别走了，跟我们挤挤吧，明早也好一起出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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