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可遥锤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回殿,不时活动着自己僵硬的腿。
草,准备烟花太累,入戏太深,竟然睡着了。
今日帝君亲自教她符箓之术,还说要她闭关两日,她不想迟到,换了衣裳后随意塞了两口糕点,一溜烟地跑出大殿。
侧殿里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低低啜泣声。
还不止一个人。
他眨了眨眼,抬手拉住林可遥的手腕,“我们走这边。”
林可遥不明所以,时间来不及了,她跟着楚怜走了另外一边,“这三日你老实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这几天看不到小变态,总担心他是不是杀人放火去了,林可遥警告楚怜。
楚怜一身粉裙,俏生生的,应道:“怜怜等少宫主回来。”
林可遥已然离开了。
风吹起楚怜的发丝,马尾尖微微晃动,那双幽深的眸子一直一直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直至闪过一丝不解。
他转身回来。
漆黑的眼瞳不辨喜悲,看向高高的墙。
隔着一堵墙,对面男宠似是知道林可遥回来了,有人扬声道:“少宫主,最近有画皮妖作祟,听闻专门挑选貌美男子女子下手,平平自己一个人好生害怕……”
“是啊是啊,我们如此美貌,都好害怕。”
此起彼伏的男声,磁性,青涩,成熟,
云荒内乱后,打破男子为尊局面,现在云荒宫以女子为尊,少宫主最为荒唐,连男宠都是一个加强连的。
楚怜俏生生站着,唇角勾起,眼神平静:“少宫主已经离开了。”
墙那边,男宠们的声音尖细起来:“楚怜,你才在少宫主面前得宠几日便得意忘形?”
不同于适才的柔弱,鄙夷恶意满满:“你虽是女人,却不过是林可遥手里的一条狗!”
当主人离开时,这条翘起尾巴的狗,又有什么好下场?
·
林可遥握着朱砂笔,一笔一划地画符。
困了乏了,纤细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拍了拍。
宫主倾囊传授,自然是不秘之传,她可不能浪费师资。
帝君林易火深深看着林可遥。
林可遥不学无术,每每符咒只是随意两笔,根本画不出来正经的符箓,反倒成了凶符。
每次符箓课之后,殿内便一片狼藉。
而这次,林可遥不过才闭关一天,便认认真真地学会了两道符,根本未曾见过。
她的目光复杂。
遥遥变得不像是她,倒像是年幼之时的遥遥。
夜色深沉,万籁俱静。
在云荒宫的最顶层,巨大的落地窗窗棂大开,星星点点的光倒映,被风拉出长长的细碎影子。
传闻破镜河的遥远尽头,便是忘川。
忘川水,饮尽仇怨,自此释怀。
殿门紧闭,唯有林可遥自己。
林可遥打了一个哈欠,眼角都是水光,宽大的桌子上到处都是血色符箓。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画符。
她安安静静坐着,清瘦的腰脊笔直,平静的面容满是坚韧。
帝君这两日教她的都是初级符箓,却明显是不密之传。
她必须学到更多,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有声音在蛊惑她,放弃吧,宿命是定好的,你还在挣扎什么呢?
林可遥微微垂头,指尖朱砂笔稳稳落下。
她挥落杂音。
这一世,她不会输。
……
有风吹来,吹起一片刚刚画好的符箓。
吹出殿外,飞向深沉的天幕。
主殿,夜明珠晕染大片光晕,帝君正在批阅奏折。
有风来。
她抬手,接住那一张符箓。
林易火的眼睛眯起来。
这线条,已经与一天前不一样了。
不是当初林可遥画出的拖泥带水的线条,而是坚韧的,利索的,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的。
爆满的情绪,才能画出爆满的符箓。
林可遥已经可以进阶中级符箓。
·
镶着银边的靴子踩在殿内石板上,那一瞬间,是结界无声破碎的微颤。
一阵阴冷的风而过,扑面而来的是血腥味。
楚怜眼睫一颤,心知不对。
他转身,身后的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若非用法术布下结界,又以少宫主命令为饵,楚怜根本不会踏入这座殿内。
耳边,已然传来了急急走动声,他现在已然走不脱了。
地上的尸首鲜血涔涔,他混不在意地轻移莲步,提起粉色裙摆,蹲在尸首面前。
从身段和衣着可以看出来,尸首是个年轻的女子,楚怜修长的手指翻转尸身,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她的面容,被人生生剥去了。
楚怜心知,这是杀人嫁祸。
他最近在少宫主林可遥身边大出风头,有人已经看不下去了。
“咣当”一声,刀剑交错声刺耳。
符箓漫天飞,直至向着楚怜而来。
“楚怜,你蓄养画皮妖,杀人害命,被捉个现行,还不束手就擒!”
·
云荒宫地牢深处。
狭长的甬道看不到尽头,唯有滴泪的灯盏发出幽幽的光。
隐约的喘息声渐渐传了过来。
“呵,你真的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
当男宠太难了,不仅要跟男人抢少宫主,还要跟楚怜这个女人抢少宫主。
少宫主年幼贪玩儿,早就忘却了他们,这几天他们费尽心机想要见到林可遥,却被楚怜阻拦。
若是能与少宫主一亲芳泽,令少宫主怀上子嗣,便鸡犬升天了。
一个奴隶而已,敢跟他们抢少宫主,不自量力!
叮叮当当的锁链声,混着几乎隐没的莲花奴隶铃铛声,褶皱的粉裙铺在地上,已然混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她就像是即将干涸的小溪,只留下枯骨嶙峋的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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